博士被导师逼死背后:15年5名研究生死亡,干八成活只拿一两千
1月17日,中国青年报发表的《寒门博士之死》报道了一个不堪导师折磨而选择结束生命的博士生的事件。原就读于西安交通大学的博士生杨宝德在2017年12月26日被发现在灞河溺亡,其女友发文称“名校博士不堪导师奴役自杀身亡,导师冷漠无情不闻不问。”认为杨宝德的死导师要付70%的责任。
导师与学生之间的关系问题一直是各个高校存有的问题,“老板与打工仔”的身份调侃间接表现出了导师与学生之间不对等权利关系。2002年,上海大学流体力学博士何吉欢被导师夺走劳动成果以及被截留科研款项和补助款项的事件一经爆出便震惊了全国教育界,基于此,AI财经社查阅发现,从2002年以来,过去15年间,发生了11起影响极大的导师欺压学生事件,而其中5例事件中有学生死亡情况。
导师与学生变成“老板与打工仔”
1月23日,湖北医学在读博士生张伟(化名)在接受AI财经社采访时直接称自己的导师为“大boss”,“导师的横向课题经常是由我们这些博士生执行的,负责课题70%-80%的部分,至于发多少钱由导师决定,一个20万的大课题,我们也就拿1000-2000元,小的就一分钱没有。也因为是导师给我们发钱,所以我们私底下都叫他老板。”
他向AI财经社介绍,在研究生之前,学生要交一切的学杂费用,进入研究生阶段,都是导师负责制,不用交学费,还有生活补助或助研津贴,博士一般每个月也就一两千块钱,虽然是学校规定的,但也是导师给,所以还是跟老板一样。
他直言现在很多导师都是有社会兼职的,有些导师都有自己的公司,而学生便是从这里获得科研报酬的。
提到最近发生的博士生之死事件,他的反应是一笑而过,那篇报道里导师对杨宝德做的事情在他看来很正常。“我们都是随叫随到的,像什么帮他买东西,开车接送他什么的。但这个再正常不过了。”张伟强调了很多遍“正常”。“我90末的师妹都是一边擦眼泪一边继续干活,研究生校园生活就是社会生活。太正常了。”
张伟说,毕业论文其实都是学生自己完成的,而其他时间则都是给导师的,当然,至于这些时间要做的是私事还是公事,都是正常的。导师都很忙,没什么时间给学生指导学术,有名气的导师更甚,经常在全国各地飞,有可能一周也见不到一次。
由全芬莲发表于2012年的《角色理论视角下导师与研究生关系研究》论文中的数据就显示,研究生与导师每月的交流次数为0-1次的占据了43.2%,而2次占据了26.8%,表面研究生与导师交流次数偏低。
是走是留,导师说了算
导师与学生之间的师生关系已经异化成了“老板与员工”之间的功利关系,只是在这段“雇佣关系”之中,学生的去留,导师掌握着绝对的决定权。
1月22日,国内某985高校理工科的博士生小雅(化名)向AI财经社介绍到,导师对于学生的影响不能说是绝对影响,但是相对影响是存在的。
小雅所在学校的每个实验室都有相关的制度规定,比如打卡考勤的制度,而这些与学生日常息息相关的制度都是由导师决定的。有的实验室打卡制度很变态,一天打卡N次,让学生们在一天中都要紧张兮兮的记着打卡任务,而这样的规定是为了让学生能按时到达实验室。
在导师与学生的这段关系中,如果学生想要割裂这段关系的难度是非常大的,一方面想要换导的学生要得到接收老师的同意,而另一方面更要征得现导师的同意才可。正如杨宝德的同学曾对杨德宝说的那句话一般“你这么好用,导师怎么会舍得放你走呢?” 是走是留,这不是学生能够决定的事情,而是握在导师手里的权利。
在这个问题上,张伟说到,延迟毕业的人有很多,只要你做不完导师让你负责的课题你就走不了,即使导师的课题并不在你的毕业要求里。“这太正常了。”他又强调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