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游记:不会英文也不会普通话,竟然能在土澳生活40年?(图)
01
那个既不会英文也不会普通话的阿姨
国庆带着妈妈去土澳逛了一圈,从墨尔本回国那天,我们在机场的取票柜台前排队。
本来不是坐这一班国航的,前一天在机场苦等了一天,然后被原先的航空公司取消了航班。我不得不临时高价买了票,肉痛而且精神状态很差。所以一路克制不住地跟妈妈用家乡话(重庆话)吐槽。
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们也是重庆人啊?”竟然也是说的重庆话。
天哪,在墨尔本能听到家乡话简直是太亲切了。
我惊喜且诧异地回过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手推车上叠得高高的两个超级大箱子。然后从箱子后面冒出来一个脑袋,那是个大概60岁的阿姨。
阿姨继续用重庆话问到:“小妹儿,你帮我绑一下这个带子哎?”
那自然是可以的。
阿姨精神矍铄,手脚很利索。她拒绝了我把伸缩带绕过手推车顶层那个大概30寸的行李箱绑紧,只是让我拿着伸缩带的一端,她自己完成了一系列操作。
在绑带子的过程中,我们就交流起来。
阿姨说她已经来墨尔本40多年了,这次因为家里老人身体不好,她一个人回去。
“让你一个人回去,你这边的家人放心么?”我有点吃惊。
阿姨朝我神秘地一笑:“你猜我好多岁?”
我很诚实地猜测:“大概60左右?”
阿姨自信地朝我比了个数,中气十足地说到:“我78了!”
“天哪!这,这简直难以置信。”我张大了嘴巴,“你看起来完全不像。”
我又算了算她去澳大利亚的年纪和年份,“那你会说英文么?”
她一摆手:“根本不用会说英文,墨尔本到处都是中国人,超市里面也全部是中国字。”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没过多久,该我们拿登机牌了。阿姨就在旁边的一个柜台,那个柜台坐的是一个澳大利亚帅哥。
只听阿姨对旁边的国航空姐继续用重庆话说到:“我提前定了轮椅,你跟他说一哈儿,让他给我搬一个轮椅来。”
空姐得儿得儿地小跑过去,忙上忙下。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78岁的阿姨不仅不会英文,连普通话也不会。
土澳的生活环境对华人该有多友好啊!
02
那个热心帮忙的姐姐
土澳的生活环境对华人很友好,但它也是个反华大本营。
听起来很矛盾是不是?
我以前没那么深的感触,直到去了悉尼大学。
悉尼大学有个楼很出名,叫“哈利波特楼”,因为它和电影哈利波特里的霍格沃茨学院很像,是个网红打卡圣地。
那天天气特别好,正好赶上了悉尼大学某个院系的毕业典礼在哈利波特楼举行。举目望去竟然都是亚洲面孔,路过的年轻的男男女女几乎都说着中国话。女性亲友团们穿着小礼服,常常捧着一大束花儿,在维多利亚风格的大楼里摇曳生姿。
我默默地快步穿过一张张年轻朝气的面孔,感受到老阿姨的心在流血。
本来的计划是,找一个好的角度拍一个打卡照,然后就走人。没想到那个时候正好是逆光,太阳太好,人又太多,怎么拍都没有满意的。
这时候身边的一个黑长直华人姐姐看不下去了,上前对我说:“你们这样不行,要这样这样,来我给你们拍一张试试。”
结果在姐姐的手下,照片完全不一样了,构图好,取景好,人也像整过容。
我惊叹她神奇的技术,顺势就和姐姐聊起来了。
我以为她是当天毕业学生的亲友,结果她说不是,她迁居悉尼十几年了,经常来悉尼大学,所以很熟悉。
姐姐既博学广闻,又风趣幽默。跟我们聊贸易战、特朗普,也跟我们聊哲学、康德。还跟我们或真或假的说一些高官移居海外的秘辛。
到那个时候一切都显得很正常,我们只是遇见了一个很有趣很并且乐于助人的姐姐而已。
然后她跟我们聊到了,他的父亲是D员,反对她来到悉尼,说她不爱国。
“我当然爱国,”姐姐说到,“只是爱国不等于爱D。”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直觉告诉我事情好像要往一个不曾预料的方向发展了。
她开始说到JZM,说到64。
“可能……在野史上我也听到过一些。”我尴尬的说。
“今天我们相逢即使有缘,所以我要送你们俩一句佛谒(大概是这个词)。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就收下,当做是我的一个小小心意。”姐姐突然换了个话题,热情地说。
我瀑布汗,心想:“天呐,竟然要向邪教发展了吗?”
做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我是完全无所谓的,甚至有些跃跃欲试。
但是我的老母亲——一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并且这些年来越发敬仰鬼神的中年妇女,我实在不敢让她听下去,就怕她当了真。
于是赶忙拉着我母亲的手,对姐姐说:“不好意思,我们想去那边拍照,今天谢谢啦,你拍的图很好看。”
姐姐倒也是大度地一笑,说好的你们俩今天愉快。
快步溜走后,在下一个拐角我又回头望了一眼,姐姐站回了原地。然后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年轻的女性游客在那里凹造型。
姐姐快步走了上去说:“来我帮你拍。”
03
那个风趣的司机大叔
出国旅游,我向来都是自由行的。
认真想想,其实我只是享受对自己行程的完全掌控,以及表明我和那些只能参加跟团游的老年人不一样的态度。
但这次去墨尔本主要是为了看大洋路的。我的车技实在是太糟糕,大洋路离墨尔本市中心又远。
我只好委委屈屈的报了个纯中国团。
大家都以为在国外中国人专坑中国人,反而在大洋路的行程里头,纯中国人的团都比西方人的团要便宜好几百。
司机兼导游是个说话带着闽南腔的大叔,看起来五六十岁的样子。精神头很好,十分健谈。在大洋路漫长的车程上,他大概有一半的时间都在一边开车,一边不停的跟我们聊天。讲各种关于澳大利亚和墨尔本的很神奇的事情。赌场曾有个山西土豪跳楼了啊,那座桥很多人排队去跳海啊。
不知道墨尔本有没有司机开车时不能说话以保证交通安全的规定。
司导自称已经来到墨尔本二三十年了,之前的身份是军人。
我无法不好奇,他当年作为军人是怎么能够漂洋过海来到墨尔本的。
他说当年中国人到这边来,第1代的移民都是非法移民。澳大利亚当时的生活条件以及工资水平,中国简直没法比。
移一代从非法黑工做起,慢慢的奋斗一辈子,就能成为一个餐厅老板,然后继续招聘来到澳大利亚的国人,如此循环。他们的孩子作为移二代,直接拥有了正式的澳大利亚公民身份,光明正大的生活在蓝天白云下。
他说澳大利亚的袋鼠比人多,所以政府鼓励杀袋鼠。并且兴致勃勃的说要开车撞死一只袋鼠,今晚大家就能有袋鼠肉吃了。
他说澳大利亚的工会很有地位,员工一天工作超过8个小时,必须给1.5倍工资,周末工作必须给双倍工资。
我恍然大悟,难怪好些餐厅下午4点,或者晚上7点半就关门了。土澳的生活真的是悠哉悠哉。
大洋路的景色壮观极了,而且一路上没有推销,没有强制购物。国内的那一条旅游黑色产业链也还没有影响到墨尔本。
啊,这才是参团游的正确打开方式嘛。
我要开始喜欢上跟团了。
04
那对有格调的房东夫妇
在悉尼的时候,我们住在莎莉山的一家airbnb。
莎莉山大都是联排别墅,离市中心不远,遍地的网红brunch,是个实打实的小资聚集区。
我们住的那栋楼,房东是一对大概60多岁的夫妻。两人自己居住在这栋房子里,孩子没有在一起。男主人做过高中校长,也做过大学老师,现在退休了。
房子地上三层,1楼是起居室,2楼是房东夫妇的卧室,3楼两间房被房东改成了两个airbnb的房间。地下一层是开放性的餐厅、厨房和起居室,落地窗外是一个种满了绿色植物的庭院。
刚住进去的时候,我止不住地感慨资本主义的骄奢淫逸。
1楼的起居室被装修成了一个博物馆。摆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画、艺术品和各类书籍,一架黑色古典钢琴,以及房东夫妇的好几幅巨大的油画像。
鉴于我对艺术实在是缺乏鉴赏力,除了感叹“哇,真漂亮”以外,实在说不出来这幅画是哪种流派的作品,或者这个物件是哪个年代的产物。只能看出来很多日本的艺术作品,因为日本是离澳大利亚最近的几个国家之一,估计房东经常去。
就像进入了唐顿庄园或者傲慢与偏见里,进入那种老式的、复古的、优雅的贵族城堡。
bnb顾名思义,就是bed and breakfast。所以房东夫妻二人会在早晨为住客准备丰盛的早餐。
两小时,最多服务4个人。
西餐很讲究的,连早餐也不例外。所以那几天我们都吃得很有仪式感。
在悉尼初春的暖阳里,在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中,一边聊天,一边慢悠悠的吃早餐,生活节奏完全慢了下来。
基本上也只有在吃早餐的时候,我们才能碰到房东夫妻和我们三楼的邻居。
我们的第一对邻居是来自德国的一对男女。他们在悉尼租了车,准备花一个月的时间,绕澳大利亚海岸自驾游。
“你们的假期就那么长的吗?”我问。
“哦,我们一年的假期有一个月呢。”那个德国男人回答。
……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这对男女自称是朋友,住在德国的两个不同的城市。但是在澳大利亚却住一个房间,一起过那么长久的旅行。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开放性关系吗?我不好意思问。
我们的第二对邻居是来自北京的一对小情侣,身上带着矜贵气质。他们是看了国庆阅兵才飞来悉尼的,所以只能在悉尼呆几天就回去。当天准备去邦迪海滩晒日光浴。
可惜那是我们留在悉尼的最后一天了,我早餐时跟男主人告了别,告诉他第2天不用准备我们的早餐了,因为我约了早上5:15来接我去机场的车。
没想到第2天早晨我们下楼的时候,看到男主人站在打开的门前,说我们的车已经到了。
有些感动。
不过我想说,西餐虽然精致,早餐还是豆浆、油条、包子才是最美味的呀!
05
那次电梯停运的两小时
在墨尔本的时候,我选择了一家市中心公寓楼里的airbnb。
房东是一个自称中日混血的小伙子,不过我全程没有见到过他。
公寓大楼里进进出出的全是长着亚洲面孔、说着普通话的年轻男女,我又一次感受到了和在悉尼大学那会儿一样的暴击。
第2天我们吃了晚饭回去的时候,看到大楼的大堂里或坐或站满满的都是人。原来是高层电梯坏了。
不巧我就住在高层。想着30多楼实在不敢走上去,我就问旁边的一个女孩,你们通知管理处了吗。
女孩儿无奈的一摊手:“今天周六,管理处不上班。打电话、手机都没人接。一楼管理处的门都要被他们撞破了,还是找不到人。”
我实在是很惊讶。土澳的上班文化已经到了,连紧急事件都不用处理的地步了吗?
我又问:“那你们联系了电梯公司没有呢?”
“联系了,也打通电话了。”女孩继续无奈的一摊手,“那边说,半个小时就过来,结果你看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
都这么慢的吗?“要不我咬咬牙,30多层走上去算了。”
“你可千万别!”女孩劝道,“刚才你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了消防车没有?半小时前有人尝试走楼梯,结果误触了一个什么东西,火警响了,然后消防车过来了。你知道这里消防车出一次多贵吗?起码是1000澳元起。”
啧,牙疼。
我们只好和广大的少男少女们呆在大堂里继续等着。
大概等了一个小时吧,电梯的修理工来了。
5分钟后,电梯修好了。
06
那个迷失在冰原的女子
澳大利亚是一个美丽而神奇的国度。氛围轻松,咖啡和brunch好吃,景色也不错。
对我来说,出去旅游嘛,除了美丽的照片,和当地鲜活的面孔交流也同样重要。
只是偶尔走在异国的街头,会有一种极深刻的孤独感。
身边来来去去步伐匆匆的陌生人,霓虹灯闪烁,车辆川流不息。
然而我却像是已经到了世界的尽头,触目皆是冰原,天地广阔无垠、荒无人烟。所有声音都消失,时间也失去了意义。
下一刻,我又会流浪去哪里呢?
我就要融化入这寂静的冰原里了。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能拉我一把,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emm,其实我是约伴来着,春节有人有计划么?
我负责做行程、买东西、充当人肉GPRS和翻译。
你负责拉住我的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