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中风失业,墨市妈妈卖房求生受阻,教育部门为家长们减负却引争议(组图)
今年各方都太难了……
毋容置疑,2020年对墨尔本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艰难的一年。但对住在Berwick地区的Natalie Brennan来说,更是难上加难。
她的丈夫、49岁的Gerard曾中风2次,一次是今年2月份,另一次是今年7月份,这使得他丢了工作。到了8月份,家里只剩下一份兼职收入,医疗费用飙升,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更没有人帮忙照顾Gerard。
为了减少债务,他们决定卖掉自己的房子,但很快发现,由于维州政府禁止了私下看房,这个计划根本行不通。
“我们还有各种开销,但无人能帮助我们,我只能每天都要工作,所以不得不让孩子们照看我的丈夫,还叮嘱他们,如果爸爸有事,一定要叫救护车。”
“抵押贷款还得还,账单还在不断增加,我只能竭尽所能去维持收支平衡。”
“更令我感到绝望的是,我们吃的食物都是我妈妈用她的养老金买来的。”
而现在得知现有的限制将延长,私人看房最早要在10月26日恢复之后,她崩溃了。
“现在全家只能靠我了,丈夫不能工作,不能开车,家里所有的事情也需要我来做,我还要去上班、买东西、支付账单,维持生计。”
一位中介表示,因为经济原因,很多人为了维持生计被迫购买或者出售房产,这种令人心碎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
为了帮助家庭减轻负担,维州教育部要求公立学校禁止强迫家长们支付课本、文具用品和艺术设备等基本学习材料的费用,而是要设法从学校的预算中想办法。
教育部的这一指令引起了公立学校校长们的担忧,他们指出学校一直依靠家长的捐助和学杂费来提供完整的教育,现在他们不得不削减项目。
维州教育部要求公校强迫向家长学杂费
据了解,家长为一些短途旅行和在线订阅学习工具(如essential student learning)支付的费用被列为“学生基本学习”项目,学校不能强迫家长为这些项目付费。
政策文件指出:“如果没有为学生必需的学习项目或活动付款,而孩子又没有自己提供,则学校必须做出其他安排,例如,通过学校提供该项目或者提供其他财政支持选择。”
教育部表示,如果发现学校“违反规定”错误地向学生收学杂费,家长们可以要求学校退还费用。
学校校长在最近几周已经听取了家长付款政策的简报。
他们被告知,在多个案例中,学校错误地向家庭收取了非课程项目的费用,包括挂锁和杂志、体育嘉年华、毕业典礼和烧烤、特邀演讲嘉宾和学校护士。
各界反应不一
维州教育厅长James Merlino表示,家长付费指导方针“最近被重新修订,以便让学校和家庭更加清晰明了。”
“政策没有改变。”
维州校长联合会主席Julie Podbury却说,这项政策忽视了一个现实,即学校依赖家长的捐款来弥补政府资金的不足。
她说,工会收到了来自公立学校校长的大量反馈,这些校长担心这项政策将使学校难以支付IT和学生福利等领域的人员成本,也难以支付科学和体育等领域的设备费用。
Podbury女士说:“没有学校向贫穷的家庭强制收钱。在这一方面,学校深刻意识到并非常同情一些经济处境非常糟糕的家庭。”
但她强调,公立学校一直依靠当地筹款和家长缴纳的学杂费来提供完整的教育。
“我们只是要让家长们明白,如果他们能够负担得起资助学校的这些费用,就必须要继续这样做,因为学校真的很需要额外的资金来弥补资金短缺问题。”
据了解,与其他州和领地相比,把孩子送到维州公立上学的父母,所缴纳的费用和捐款比澳大利亚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多。
澳大利亚课程评估与报告局的数据显示,2018年,维州公立学校从学杂费和家长捐款中获得了4.3173亿澳元,相当于每个学生平均缴纳了697澳元。这远远高于全澳平均490澳元的费用。
维州家长协会的执行干事Gail McHardy表示,由于新冠大流行,许多以前有钱为学校捐款的家长们今年的财务状况更加糟糕。
“我们支持校长们提供高质量的服务,但他们需要格外注意的是,当社区成员已经遭受困境时,你不能把责任转嫁给他们。”
网友议论纷纷
面对公校资金短缺问题,而家长们又困难重重的局面,网友们对此也争论不休:
一位教师写道:
“学校不应该强迫父母付钱,这是应该的,但很明显公立学校资金不足也是事实。每次出现问题时,我们都被告知要用最少的钱做更多的事情,这永远都做不好的。父母应该向政府提出这一严峻问题。我现在可以明确告诉你,因为没有钱,我们学校明年已经削减了一些科目。”
而一位家长则愤慨道:
“澳洲的教育资金就是个笑话。资金充裕的联邦政府将大量不必要的资金投向了顶级私立学校。而资金有限的州政府则负责为公立学校提供资金,使得这些学校不得不靠“自愿”捐款和家长筹款来运营。澳大利亚对教育资金的管理就像美国政府对枪支控制一样,这在全球范围内都很奇怪。”
另一位家长也赞同道:“说好的义务教育,则也意味着公立学校必须获得适当的资助,但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
曾前就有媒体报道公校祈求资金买椅子,却难获联邦政府资助的案例。
另一位网友则写道:“我们的小学严重缺乏资金,以至于没有专门的图书馆(我们的书就在走廊中间),没有足够的厕所,多功能教室也被改成了普通教室,我们很有可能明年失去我们的艺术区。
我的家庭负担不起500澳元或者500多澳元的学杂费,因为所有人都失业了。为什么不能先资助学校给孩子们留出足够的空间,然后提供足够的学习工具呢?我们为此联系了各个部长,要么没有得到答复,要么被告知该地区的其他学校拥有大量资金。
那么,请清楚地告诉我们到底错过了多少资金?”
不少专家认为,教育资金改革持续多年却依然难以改变资金分配不均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两方的游说团队力量悬殊。
非公立学校团体都是一些社区最富有、最有权势的人。他们的比例虽然小,但他们都是媒体主管、政治家、法官、律师等,所以天生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反观公共教育团队虽然庞大,但其影响力远不如这些私立教育人员。而州教育部长由于受到各种限制,对公立学校的支持有限。
看来想要实现真正的教育公平,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