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袭让莫斯科意识到自己与西方原来同处一条船上(图)
费加罗报指出,由于“伊斯兰教的所谓的敌人”主要是基督徒,凶手是通过普通渠道从邻国塔吉克斯坦抵达的,因此这种情况让俄罗斯在某种意义上回到了西方阵营。俄罗斯认为,自己正在与西方阵营交战,而俄罗斯偏偏又是那些被排除在全球化之外的国家中发展起来的毒瘤的受害者。
普京近照。© AFP - MIKHAIL METZEL摄影
今日出刊的法国经济类回声报发布社论,指出莫斯科的血腥屠杀迫使我们看到世界的复杂性,并且建议人们不要混淆因果。
回声报指出,最疯狂的阴谋论围绕周五重重打击俄罗斯的血腥大屠杀盛行起来,而这些阴谋论的疯狂盛行,只用了短短几个小时。据称,这次袭击“是乌克兰人”甚至是“普京本人下令的”,目的是为战争的新升级制造借口。
所有这些阴谋论都表明我们很难看到世界的本来面目及其复杂性。回声报认为,有三点值得强调。首先,自车臣战争以来,尤其是普京对巴沙尔·阿萨德打击“伊斯兰国”恐怖组织的支持,“伊斯兰国”恐怖组织对俄罗斯怀有无限的仇恨。这往往是欧洲人难以理解的事实,因为伊斯兰主义者和克里姆林宫对西方有着共同的仇恨。在地缘政治中,敌人的敌人不一定是朋友。本着自我中心的本能,我们(指法国人,或西欧人)一直都认为,“伊斯兰国”恐怖组织只会对自由的国家发动战争。但事实上,它正在打击它认为的“异教徒”和“异端分子”。而这是一个更广泛、更分散的指称,将恐怖分子推向了肯尼亚、印度、欧洲和今天的俄罗斯。
回声报还认为,与以色列一样,俄罗斯忽视了恐怖主义的风险,因为它在另一条战线上作战。 俄罗斯的情报部门全部投入了乌克兰,就像哈马斯袭击加沙时,以色列的情报部门被约旦河西岸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一样。 然而,美国两周之前就警告美国公民,极端分子正计划袭击莫斯科的大型集会,包括音乐会。
然而面对这些警告,弗拉基米尔·普京曾经谴责西方人在他连任之际,企图破坏稳定。回声报指出,这是独裁政权的典型偏执:回顾历史,约瑟夫·斯大林无视了丘吉尔关于1941年德国可能入侵的警告,他曾经谴责英国想要破坏苏德条约所规划的愿景。
回声报指出,在俄罗斯,人们很容易将这场大规模杀戮归咎于乌克兰人。弗拉基米尔·普京在刚刚过去的星期六宣称乌克兰人试图帮助袭击者越过边境。但回声报认为,乌克兰不仅是这场悲剧的原因,而且还可能成为这场悲剧的后果,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这场悲剧的受害者。因为克里姆林宫的领导人很可能会以他一贯的马基雅维利式机会主义态度,利用这次袭击来团结俄罗斯人,并为战争的新升级辩护。回声报最后认为:混淆因果:这是全球地缘政治的又一经典案例。
同一天出刊的费加罗报也发布了与这次莫斯科音乐会相关的社论。当中指出,在普京童话般(丝滑)的连任一周后,他和他的同胞们很不幸被肮脏而残酷的现实所笼罩。费加罗报将这场恐怖袭击称为“俄罗斯的巴塔克兰”,巴塔克兰惨案是巴黎在几年前所遭受的剧场恐怖袭击,死伤惨重。费加罗报指出,由于“伊斯兰教的所谓的敌人”主要是基督徒,凶手是通过普通渠道从邻国塔吉克斯坦抵达的,因此这种情况让俄罗斯回到了西方阵营。俄罗斯认为自己正在与西方阵营交战,而俄罗斯又是那些被排除在全球化之外的国家中发展起来的毒瘤的受害者。
费加罗报认为,这次冲击足以动摇俄罗斯,特别是因为它几乎不听美国情报部门的警告。同时指出,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弗拉基米尔·普京试图坚持这个单一且方便指控的敌人,即反俄罗斯的西方及其武装的乌克兰“纳粹”政权。但克里姆林宫领导人将不得不为国家的未来做出重大决定:继续留在这个幻境中,还是接受更复杂的现实,即莫斯科发现,自己与巴黎或纽约处于同一条船上。
今天出刊的解放报也将社论留给了这场惨案。当中指出,普京面对“伊斯兰国恐怖组织”的沉默,不仅仅是一种蔑视。尽管该组织声称对周五晚上的克罗库斯袭击负责,但普京对恐怖组织只字未提,并无视专家的这些分析。他仍然试图为其乌克兰“特别军事行动”辩护并寻找借口,甚至冒着完全否认恐怖主义威胁的风险,坚持这种观念的灌输。
解放报指出,幸运的是,其他西方大国并没有陷入同样的盲目状态,而是密切关注该恐怖组织的死灰复燃,特别是其分支“呼罗珊伊斯兰国(EI-K)”的死灰复燃。
解放报还强调,这次莫斯科袭击被认为是“伊斯兰国”恐怖组织所认领的在欧洲领土上发生的最致命的一次袭击,“俄罗斯人民体验了他们的巴塔克兰(法国曾遭受的重大恐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