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 | 平淡人生路 浮云弥漫 唯亲情永恒(图)
看《野火集》时,心目中的龙应台是一个拿着火炬的屠龙勇士,犀利批判,寒气逼人,如刀光剑影;《目送》时的龙应台以冷静感情书写、笔触细腻,满是温柔婉转,若微风拂面。
《目送》中让我久久难以忘怀的是关于龙应台父亲的逝、母亲的老,里面满是孤独、脆弱、失落,道不尽的缠绵不舍和绝然虚无。
都说《目送》是一本生死笔记,深邃,忧伤,美丽。我亦觉得《目送》像一本剥开光阴的册子, 娓娓地告诉你,平淡人生路,浮云弥漫,唯亲情永恒。
▲龙应台的《目送》。
你给我的美丽衣服,我以后会给你,
你给我的佳肴美食,我以后也可以给你,
你给我拍下的美丽照片,我以后会给你,
惟独那片温暖我的海洋,以及在那里得到的一切是我无法偿还给你的。
当你忙碌半生,蓦然转身,父母亲人年迈,自己难以与他们亲近,只能靠回忆童年来搜寻他们的身影时,那种悲怆总从心底喷涌而出,却找不到抒发的借口。
再读《目送》,我回国探亲住在外婆家,夜不能寐。半夜听到外婆悉悉簌簌地声音,一会儿是和外公说,是不是夜半凉了,起身给我关窗;一会儿在说关窗会不会不透气太闷,又是起身给我开窗……两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因为我回国,竟也一夜难眠。
▲沐阳的外公、外婆。
不吃辣的爷爷还记得我很久前发的朋友圈,知道我想念辣辣的毛血旺,便弄了一大盆让我吃个痛快。
▲沐阳的爷爷。
一进家门,外婆见我,像不认识我一样,注视良久,而后,没说累不累,也没说想我,只说了一句,在外国,觉得很难,就回来吧。
我愿寄托在一束光里,探到你的梦中,
理顺你青丝里隐藏的白发,
抚平你面颊日渐深刻的纹路,
在梦中那条黑暗充满不可预测的狭窄巷子里紧紧地拉住你的双手,
用我所有的力量陪你一起走下去,
希望可以做你偶尔的依靠。
都说老人会返老还童,上了年纪的老人渐渐变得像孩子一样简单、偏执,丧失独立性,需要依靠,害怕孤单。
龙应台和妈妈打电话,妈妈说“你是我的雨儿(台湾方言发音,就是女儿的意思)吗?”这边应着“是的,我是你的女儿。”“雨儿你在哪里,你怎么都不来看我,你什么时候来看我?”不停地问,不停地问。
前两天去看了《从你的全世界路过》电影,里面陈末的妈妈忘记了一切,甚至不认识自己儿子,但却一直在等他回家吃饭。
我的妈妈随着年岁增长,记忆力衰退厉害,总和我念叨说以后恐怕会得老年痴呆。
我却想说,妈妈,不论怎样,有我在!我会像对待自己女儿一样把你捧在手心;也不会像对待自己女儿那样,因为我对她虽充满爱,但还是耐心太少。
▲沐阳的妈妈。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
所谓父女母子一场,
只不过意味着,
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
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
而且,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
还记得,在国内收拾行李那晚,一向养生早睡的外公沉默不语,在客厅开着电视,却一趟一趟到我房间看我。
太多的时候,是父母亲人在守候着我们的背影,太多的时候是他们满是不舍、不放心,满眼的追逐目送。所以我不喜欢离别,更不用说目送。
我远行是很少让人来送的,我害怕转身时看到妈妈期待的眼神和孤单的身影。
不管前路如何,我都有一面“父母盾”,不管是否坚固,始终随时待命为我遮挡枪林弹雨。
不管前路如何,我心里有一杆“儿女矛”,不管是否锋利,我都甘愿严守以待为父母亲人冲锋陷阵。
写到这,只是想拿起手边的电话打给他们,哪怕只说一句,“一切可好?我都好,勿念。”
你们呢?诸位。
沐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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