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谈】睡觉才是最好的赛博黄桃罐头
在过去的这两周时间里,全国人民都陆续加入了和病毒抗争的队伍,我也是这其中的一份子。
对于这波既称得上早有预料、又仍算得上突如其来的疫情,我早早就做好了包括生活物资和药品储备在内的准备——甚至有几张一直没“来得及”通关的游戏盘,做为生病期间的赛博黄桃罐头。
在成为阳性之前,我盘算着按照“大号流感论”的说法,如果真的中招卧病在床,也得找点事儿来打发煎熬的时间。于是,我按照“慢节奏”“不需要操作”等关键词,准备了《十三机兵防卫圈》《Ever17》等几个以剧情为主的游戏。很遗憾,到最后都只打完了一个开头。
虽然早早通关了序章,还送给朋友一张游戏,但我自己却很惭愧地一直没通关
倒不是这些游戏不好玩——在强打精神玩它们的几个小时里,我或多或少体验到了它们能获得如此多赞誉的原因。只是我这次没判断正确的,是自己的身体状态。
在患病的前几天,每天早上我都有些发烧,但一到晚上,情况又在布洛芬等药物的帮助下得到控制。以致于每天晚上我都会产生一种迷之自信,一种“这毒株也就这样了,我明天准能好”的错觉。
在每天退烧的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我会试着去玩一会儿游戏,可是就连伸手握住手柄,只是动动手指选择那几个按键,都会懒得动。倒不是这些操作有多费劲或者有多难受,但多玩一会儿就是会莫名觉得精疲力竭,懒得再多付出这一点点能量去控制。
于是最后我躺在床上的消遣方式,就从游戏变回了喜闻乐见的刷视频。
我平时虽说也是B站的忠实用户,但老实说刷视频的频率并不高。可在这几天的高强度刷视频后,我亲眼见证了一个信息茧房的建立,以及它在大数据推荐算法下的坍缩。
游戏、科技和影视,大概是我平时看得最多的三个视频分区,系统给我推荐的内容大概也就这些。
可当我看视频的强度一下子提高了几十倍后,系统给我推荐的视频一下子就彻底换了个画风。
什么英文原声名著朗读、Blender渲染的材质小秘诀、又或者是合成器音乐的欣赏拉片,以及某个教授的公开课视频,不管我了不了解这个领域,都一股脑倒在面前。让我能一个个标题去猜测这视频到底会说些啥。
也就是在我的B站账号彻底沦为知识区集锦后,我第一次如此明显地感受到了信息茧房这个词有多形象。我清晰地感受到,这些蚕丝还是打得死结,以致于勾住我的手指越扯越紧直到彻底无法挣脱。
B站的推荐流已经毫无价值,但我在精神上还是需要找个赛博黄桃罐头。这时候我又想到了那些慢节奏的游戏,它们的云通关视频也许有所帮助。
《饥饿与恐惧》是我当时首先想到的游戏。这个游戏反人类的难度和各种奇怪的设定,让我始终把它划归到不会去碰的那一类游戏。
在这个游戏里,连存档都称得上作者的施舍
想到这个游戏后,我立马搜出了它的实况视频,多少也算补上了一个经典老游戏。
不过在视频平台无差别的全年龄级保护下,这款充斥着邪教、断肢和各种作者恶趣味的游戏变得平滑了很多。那些本来会给玩家带来视觉冲击的高潮部分,全都只剩下视频作者的马赛克和他的描述,让我能就着这些声音美美地睡上一觉又一觉。
总共10来个小时的实况,我反复观看了好几十遍。本来头就昏昏沉沉的,醒来之后第一反应是点一下重播,找找在哪看睡着的,但往往还没找到上一次睡着的时间点,马上就又睡进了另一觉。
从小到大,我只要发烧生病就总会出奇一致地梦到在建造些什么东西。在这次生病期间的超长睡眠时间里,我就一直在某个哥布林洞窟地窖里,津津有味地修着一个乱木桩子搭起的破屋。经过远超10小时的搭建后,终于告别了它(和《饥饿与恐惧》)。
事后我也总结不出修地堡的梦到底有啥意思,但当时总觉得里面有些莫名其妙的怪逻辑,吸引着我想赶快回到那个梦里继续敲锤子,也许是《饥饿与恐惧》过于可怖了。
如果你也正经历和病毒的斗争,忘记一切、多睡两觉,没准是个不错的选择。等病好了,也就不会念叨着要吃黄桃罐头(不管是实体的还是赛博的)了,多睡的那几觉就是最好的安慰甜汤。
如果睡不着,可以数黄桃。 ——CaesarZ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