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国“爆雷”，经济崩溃，全民愤怒：滚出去（图）

本月，一篇题为“老挝经济崩溃”的老挝语文章出现在自由亚洲电台的Facebook页面上，不久之后，公众对这个一党制国家领导人的愤怒如火山般爆发了出来。

这条帖子收到了1100多条回复，其中包括老挝人的愤怒咆哮。尽管回复很容易被追踪，但人们的愤怒还是不可阻挡的发泄出来了。一位女性发帖者愤怒地说：“如果政府不能管理好经济，那就滚出去！”

在老挝首都万象，这种公开的愤怒——在包括Tik Tok和YouTube在内的其他社交媒体平台上也很明显——并没有被经验丰富的观察员忽略。他们认为，这是公众罕见的勇气表现，长期以来这个国家的人民在老挝人民革命党(Lao People’s Revolutionary Party)的恫吓下被迫保持沉默。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观察人士表示：“由于经济危机正在影响他们的日常生活，人们正在失去恐惧，不再害怕公开批评。”“在老挝压制性的政治环境中，社交媒体是他们能做到这一点的唯一途径。”

经济危机近几个月来一直在酝酿。这些迹象包括万象及其他地区加油站的汽车长队，以及当地货币基普兑美元贬值导致食品和其他必需品价格飙升。

今年6月，国际评级机构警告称，老挝经济有可能会陷入违约。老挝经济多年来一直背负着财政和经常项目赤字，并在努力应对流动性和偿付能力危机。其危机程度几乎可以与南亚国家斯里兰卡的经济危机相提并论。斯里兰卡今年4月宣布，该国今年已经没有美元来偿还外债。

政府对公众不满的反应也很有启示意义，主要官员承认200亿美元的经济中存在危机。老挝总理潘坎·维帕万(Phankham Viphavanh)就是其中之一。在老挝国民议会上周召开的最新一次会议上，他坦率地透露，他知道社交媒体上的批评。

对于这个拥有750万人口的贫困国家面临的不断增加的压力，财政部长Bounchom Oubonpaseth同样坦率承认。周一，他对国民大会议员表示，由于“2010年至2016年为国家发展而借入的巨额贷款”，该国已经积累了巨额债务。他说，每年的外债还本付息从2018年的12亿美元增加到2022年的14亿美元。“2010年，我们的外债偿债金额仅为1.6亿美元，可以用国内收入支付。”

今年5月，老挝央行的高级官员说，截至4月底，该国出口收入只有33%重新进入了当地银行，使该国无法建立足够的外汇储备来支付进口和偿还外债。主要的外汇收入来自向邻国出售的水电项目、采矿业和农产品。

东京大学教授Toshiro Nishizawa认为，在面临“巨大而令人担忧”的金融挑战之后，官方的这种坦诚是有选择性的。但曾担任老挝政府政策顾问的Nishizawa说，官方的警告是“公式化的、预设的、一般化的”。他预计不会立即公布关键的经济和财务指标，“部分原因是政治敏感性和能力限制。”

分析人士表示，外部危机接连不断，由此引发的经济危机可能动摇该国的统治基础：2020年的新冠疫情重创了该国的旅游业收入；俄乌战争推高了油价；美国利率的上升，这使得当地货币对美元走弱，从而使进口产品更昂贵。

老挝央行行长Sonexay Sitphaxay本周被解职，暗示着恐慌已经开始。接替他的是前财政部副部长Bonleua Sinxayvoravong。

但经济衰退的迹象已经很明显。世界银行(World Bank)、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等国际机构在疫情爆发前曾警告老挝，由于外汇储备枯竭，该国正走向外债危机。

2019年8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在对老挝经济进行第四条款磋商后指出：“巨大的经常项目赤字、低水平的储备、高水平的债务、有管理的汇率和美元化的银行体系放大了宏观脆弱性。”

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到2021年底，该国的公共债务已飙升至国内生产总值(GDP)的88%，外债估计达到145亿美元。中国的外国债权人名单中包括中国债权人，占比达47%，这反映出老挝与中国的密切关系。在过去十年中，中国已成为老挝最大的债权人、投资者和贸易伙伴。此外，老挝欠中国的双边贷款占总债务的11%。

世界银行和亚洲开发银行合计占比17%，国际主权债券占比17%，非优惠贷款占比8%。

世界银行表示，老挝的外债估计为13亿美元，到2025年每年都要偿还。对于一个外汇储备与之相当的国家来说，这是一个艰巨的挑战。在此之后，穆迪投资者服务公司(Moody's Investors Service)本月将老挝的评级下调了一级，从Caa2降至Caa3。惠誉国际评级(Fitch Ratings)仍维持其在2021年8月重申的CCC评级，但指出“存在违约的可能性”。

“老挝获得外部资金来偿还债务的空间已经缩小，”常驻香港的惠誉主权评级主管、老挝首席分析师Jeremy Zook说。“该国今年有很多双边和多边付款需要支付，几乎占到偿债总额的一半，同时还有一些规模较小的债券付款和银团贷款需要偿还。”

尽管如此，老挝政府当局仍未准备好与泰国等友好邻国公开讨论这一困境。泰国是老挝进口产品的主要来源国，也是老挝水电出口产品的主要买家。老挝总理在6月初访问曼谷时，并未提及债务问题。

泰国总理办公室一位目睹了会谈的消息人士称：“我们知道这个问题，但在他们的官方会谈中没有提到这个问题。几乎没有迹象表明他们正面临债务问题，需要一些经济援助。什么都没提。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