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金援“邦交”仍被砍 台湾还经得起几翻消耗

台湾与加勒比海岛国多米尼加（台称多明尼加）的断交，使台湾“邦交国”首度跌破2字头，到如今仅剩19国，这窘迫的情境引发台湾社会的议论。多米尼加是蔡英文上台以来第三个与台结束外交关系的“邦交国”，且多国几乎是在与中国签订建交公报的前一刻，才通知台湾结束邦交事宜。此前，包括与台湾有107年外交关系的巴拿马，以及自1997年与台湾建交的中非国家圣多美和普林西比，也都是在蔡英文任内结束邦交，其中巴拿马于2017年6月13日宣布与中国建交的前一天，与台湾断交，圣多美和普林西比则是在2016年12月先与台湾断交，过了数日后才与中国建交。 

从蔡英文任内三个“邦交国”与台湾断交与中国建交的过程，可以看到此间存在的“步步缩减空间”情势，从原本相隔数日，到隔日，再到不到24小时。此外，尽管台湾对“邦交国”金援不手软，面子也给足，却仍留不住其转头的身影。“邦交国”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给面子”，从过去两岸间的情势改变，可窥探其根本。 

首先可回顾蔡英文上台初始，蔡在就职演说上称，对于1992年两岸两会所达成的共同认知与谅解表示尊重，却不愿松口承认“九二共识”，指强调会依照《宪法》和《两岸人民关系条例》处理两岸事务。当时此一说法被中国大陆官方视为“未完成的答卷”。但此后，蔡对“九二共识”的态度坚持只有尊重没有承认，至2017年中国大陆与巴拿马建交后，进一步紧缩，称台湾已善尽一切责任，指责北京做法冲击两岸稳定现状，甚至在同年9月民进党全代会上，更进一步称要在坚持台湾主体意识与主权的原则下，寻找和对岸互动的新模式。 

尽管蔡政府上台后坚称会维持两岸现状，但其对“九二共识”的回避，甚至试图开创新模式，再加上持续向美国靠拢，包括透过美国国会游说团体通过建议台美军舰互访停靠、邀请台湾军方参加美方军演的《2018年财政年度国防授权法》，以及敦促美国政府推动台美间高层互访的《台湾旅行法》，两法案还都经由特朗普（Donald Trump）签署正式施行。蔡英文政府这种一方面对中国大陆的抗拒，一方面又着力拉拢美国的态度，严重挑战中国大陆对台湾的善意，也让北京决意对台出手，从邦交上一步步缩减台湾空间。 

目前除了已经断交的巴拿马、圣多美和普林西比外、多米尼加，包括梵蒂冈以及中国大陆投巨资兴建运河的尼加拉瓜，以及在4月蔡英文出访非洲友邦斯威士兰（台称史瓦济兰）时，原本计划一同访问却遭“婉拒”的非洲另一“邦交国”布基纳法索（台称布吉纳法索），与台湾的邦谊也都已陆续传出警讯。尽管台湾外交部目前坚称与梵蒂冈的邦谊短期内不会生变，但以教廷当前为了福传有意与中国大陆加强交往的情况下，台梵关系是否能持续维系，以及会用什么样的方式维系仍是变数。 

纵观台湾近18年来的“邦交国”交往历程，从陈水扁任上至今，总计有13国断交，台湾目前仅余19个“邦交国”。其中，马英九在任期间，是两岸关系最稳定的时期。在马英九以两岸关系为基础的“活路外交”政策下，任内8年仅非洲刚比亚一国断交，且当年是刚比亚单方面宣告与台湾断交，双方断交后刚比亚还一度表达后悔，直到2016年3月，刚比亚才与中国建交。 

至于陈水扁时代，则有马拉维（2008年）、哥斯达黎加（2007年）、乍得（2006年）、塞内加尔（2005年）、格瑞纳达（2005年）、瓦努阿图（2004年）、多米尼克（2004年）、利比里亚（2003年）、马其顿（2001年）等九国陆续断交，几乎呈现一年一国的情势，尽管也曾有基里巴斯（2003）、瑙鲁（2005）、圣卢西亚（2007）三国建交，惟瑙鲁原本在2002年与台湾断交，2005年又恢复与台湾邦交，当时曾传瑙鲁是看在台湾高达1,689万美元的金援下才同意恢复邦交，显见台湾为增加邦交，维持国际社会“正当性”投入多少代价。 

然而，当年的台湾与中国大陆的经贸实力，和今时今日已不可同日而语，再加上崛起的中国大陆所具备的军事与地缘政治综合实力，台湾若再延续扁时代以“撒钱”维持邦交，不但缺乏实益，自身也已无足够本钱。以“硬碰硬”的态度对应台湾的外交寒冬，台湾已经有过八年经验。在当前台湾面临东亚局势可能重新洗牌、中美两强竞争合作不断交错的风暴下，台湾若不调整自身，以更柔软的身段让自己在当前风暴中站得住脚，仍要坚持无谓的两岸“硬气”，接下来还能经得起几番消耗？